1997年5月,在日本神戶一所中學門口發現一名國小男童的頭顱,他口中塞著署名「酒鬼薔薇聖斗」的犯罪聲明。一個月後警方逮捕年僅十四歲的兇手,他犯下的攻擊事件總共造成二死三傷。因為法律禁止公開少年犯身分,他被稱作少年A。這本書是他於2015年出版的自傳。

 

推薦大家找這本書來看,跟廢死議題或如何預防下一個少年A無關,而是出於更大也更小的原因,它展示了我們對他人心靈風景的想像力可以貧乏到何種地步。我們都太過自信,相信眼見耳聽的行為話語,相信明顯的因果關係,從不質疑自己的判斷,真相只有一個。但靈魂遠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難解,不只是連續殺人犯,不只是擦肩而過的流浪漢,甚至是最親近的朋友或父母,我們其實都比我們以為的無知。

 

少年A在書中提到一個案件,十六歲少年山地因為殺死母親被捕,二十歲離開少年院返回社會,卻在兩年後再度殺害一對姊妹。這樣的人根本不該放出來吧,姊妹何其無辜。但少年A卻用他的角度去接近理解這起悲劇,最後說服了我,山地並不是野獸,而是一個生來便帶有裂痕的瑕疵品,在社會這個巨壓容器中只能無止盡往壞毀的那一端傾斜。而少年A有想像山地的能力,何嘗不是因為他也同樣是帶有錯誤基因的失敗物。那麼,有幸生為合格品的我們,真的有辦法理解光譜另一端的靈魂嗎?

 

我相信只要願意,永遠可以更接近核心一點。前提是要先認識到自己的無知,了解自身想像力的侷限。電影《鳥人》有一幕,艾瑪史東挑逗地問艾德華諾頓有沒有想對她做什麼,艾德華說我想把妳的眼珠挖出來,用它們看世界。讀這本書就像拿到少年A的眼睛,非常驚人,也驚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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