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動物的皮最差？」
我讀著飲料封膜上的弧形文字，慢慢轉一百八十度。
「大象，因為橡皮擦。」
爛死了。
我對準封膜上的卡通笑臉，用力插入吸管，大吸一口，差點沒吐出來。
這不是大冰奶。
是豆漿，還是無糖的。
誰拿錯我的大冰奶？
教室右前方的正凱突然舉手說要上廁所，不等老師回答就急忙衝出教室。
我想起來了，剛才早餐店阿姨喊帥哥的人就是他。
我趁老師抄黑板的時候溜出教室。
「賠我一杯大冰奶。」
我等正凱走出廁所，要他跟我一起去早餐店，再買一杯。
「身心正常的高中生才不會點無糖豆漿。」路上我說。
「我有乳糖不耐症。」正凱一臉委屈。
我點了一杯大冰奶給他。
「你只是缺乏練習。」
那天之後，正凱每天都跟我一起點大冰奶，點了四十七年。
他也拉了四十七年。
「我真的有乳糖不耐症。」正凱第27498次抗議。
「你只是缺乏練習。」
「說不過妳。妳知道那天我是故意拿錯妳的大冰奶嗎？」
正凱露出狡猾的微笑，彷彿瞬間年輕了四十七歲。
我知道，我早就知道了。
「那你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最差嗎？」我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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